这些年可谓是自媒体蓬勃发展的年份，面对着自媒体的高速发展，越来越多的自媒体大V出现，然而对于自媒体大V来说往往都像个家庭作坊或者工作室，真正能成为大公司的自媒体大V并不多见，前段时间吴晓波旗下的巴九灵资本化上市曾经被认为是自媒体上市的第一枪，然而这家因为种种大环境因素也陷入困境。在这个节骨眼上，吴晓波却悄悄上线了“890新商学APP”，这个平台上线意味着巴九灵早已不是自媒体平台，开始向教育平台进军，我把这叫做“巴九灵模式”，该模式能否帮助这家公司从吴晓波个人IP光环中跳脱出来，在资本市场前进，我们静观其变。

一、吴晓波上市受阻
 

9月27日晚，全通教育发布公告称终止收购“吴晓波频道”主体公司――杭州巴九灵文化创意有限公司（下称“巴九灵”）。“受宏观经济环境、上市公司及标的资产经营情况、重组政策变化以及股票二级市场价格波动等因素影响，交易双方未就重组方案中的交易定价、业绩承诺与补偿安排等要素达成最终共识。”公告中如此解释终止收购的原因。

就在不久之前，全通教育披露重大资产重组预案后的进展公告，称公司对于巴九灵的收购，截至目前交易双方对核心条款尚未达成最终共识；可能导致公司董事会或者交易各方撤销、终止本次重组方案或者对重组方案做出实质性变更。

今年3月份，全通教育披露公告称拟以发行股份的方式购买巴九灵96%的股份，交易总价暂定位15亿元，同时拟募集配套资金。据全通教育披露，2017年、2018年，巴九灵的净利润分别为5009万元、7537万元，未来三年承诺利润平均数为1.2亿元。根据启信宝的数据，巴九灵在被收购之前已经经过了三轮融资。

收购公告发出后，全通教育两度被深交所发函问询，问题涉及巴九灵对吴晓波个人影响力的依赖度、吴晓波个人IP的价值变化及可持续性，以及新型社交媒体迭代速度对巴九灵持续盈利能力的影响等。

全通教育曾在回复中称，巴九灵成立初期，主要依靠吴晓波个人IP吸引用户流量，并向新中产、企业中高层及高净值人群等社群推广培训服务和知识付费产品。但近些年，随着业务种类不断扩展，吴晓波个人形象对标的公司经营层面影响不断降低，与明星个人IP作用不同，巴九灵并非围绕吴晓波个人开展业务。

然而，最终似乎这个收购也进入了颇为尴尬的局面，为啥就连自媒体的传奇吴晓波也没能创造化腐朽为神奇的神话呢？

二、后自媒体时代，“人设”的双刃剑
 

近年来，随着自媒体的日益红火，越来越多的自媒体KOL都开始进行了资本化的尝试。在吴晓波之前，还有在此前的2018年4月份，瀚叶股份曾宣布以38亿元估值收购微信公众号运营公司量子云100%股份，在上交所接连两次问询函之后，最终也宣布终止收购。2018年9月份，利欧股份计划现金收购宁波妍熙75%股份，对应价格为23.4亿元，宁波妍熙也是一家微信自媒体内容营销公司，这笔交易最终也以上市公司宣布终止收购而告终。

那么，为啥自媒体起家的企业，每次资本化都会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即便像巴九灵已经实现从自媒体转向产品化运营的互联网企业，阻碍其资本化的根源到底是什么？

首先，即便在“巴九灵模式”下，这家公司自媒体的人设属性始终存在。在中国自媒体无论做的多么好，在某种情况下都是人设媒体，特别越是红火的自媒体其人设属性越是明确，比如说这个案例当中的巴九灵，可以说他们面临的问题归根到底还是“吴晓波”，吴晓波老师在整个中国财经领域的影响力可谓是泰山北斗的存在，如果没有吴晓波老师个人影响力的成就在支撑，巴九灵想在短时间内实现大幅度的发展可谓是难事。

吴晓波老师对于内容的追求更像一个匠人，这种精益求精的匠人精神是其当初自媒体成功的关键，然而对于资本市场来说，这种工匠精神却可能引发担忧，因为资本市场追求的是永续经营，是即使你这个人不在了，我也能够有长远发展的商业模式。可以说，吴晓波老师的伟大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公司资本化的步伐。

其次，粉丝经济这笔账到底怎么算？对于一个自媒体起家的互联网公司来说，无论是粉丝、账号、矩阵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数据资产，数据资产想要通过商业的方式变现还是有可能的，毕竟这些都是影响力都是流量，但是资本市场怎么对这些资产定价是个大命题，由于涉及到数据资产的定价难题，所以这类企业想要在资本市场上得到认同实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毕竟这个市场的自媒体起家的很多，用户数据的价值参差不齐，这块的估值还存在空白。

第三，什么样的盈利模式才能持续？先来复盘三种模式，自媒体创业初期主要通过注意力来赚钱，就是内容变现模式，自媒体的流量就是巨大的注意力，通过用自身影响力吸引注意力而产生流量，再通过流量贩卖给广告商，这是自媒体创业初期最核心的商业模式，无论贩卖的广告商是企业公关还是企业市场营销体系，都是这个逻辑。但是，这个模式核心难点在于需要依靠个人IP或者个人影响力，除去个人后，如何能够持之以恒地赚钱成为了最大的难点。

往上一级是通过知识能力，通过课程、音频的方式，让整个知识、内容体系来帮助盈利，巴九灵目前就是这个逻辑。更高阶是通过企业的顾问服务方式来赚钱，由于此时平台本身已经具备非常强的品牌影响力和营销能力，通过给企业当顾问，提供系统性的解决方案能够大赚。
 

三、成为巴九灵“背后的男人”
 

因此，从人设到资产，从流量到盈利，以自媒体为起点的创业公司或多或少都存在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这些问题虽然对于安稳度日的小企业来说都不是问题，我只要赚钱就好了，但是如果想要追求更长远的目标，比如上市，必然要面对来自资本市场的“灵魂拷问”，在这些问题没有解决之前，此类互联网企业的上市路都会非常坎坷。

对于这些难题，吴晓波团队在公告重组以来，从两次问询函以及资本市场的反应中已发现症结所在，从他们近期的动作看来，巴九灵已开始寻找突围的方向。

一个重点事件就是巴九灵最近上线了“890新商学APP”，这是一个结合线上线下培训的教育平台，早期通过吴晓波个人引流而来的受众，在这个平台上生根发芽。巴九灵团队也围绕这部分受众，推出了很多定制化的产品和服务。比如读书会，企投家学院、新匠人学院等等，目前市场上类似的模式有牛文文和黑马会等。 “890新商学APP”可以说是巴九灵尝试将公司产品去个人化，进行平台化升级与改造的标志，这是一个好现象。近年来创业的媒体人不在少数，如今，巴九灵若要走向资本市场，规模化运营，不应是吴晓波个人的公司，吴晓波只能是公司的一个员工，要成为巴九灵“背后的男人”。

希望吴晓波能够在千难万险之中真正趟出一条路来，为中国的自媒体资本化找到一个真正合适的模式，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推动自媒体的发展。

作者：财经专栏作家，财经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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