癌原意为恶性肿瘤,为不治之症,却被网民创造性的和尴尬、懒等词语联系在一起,形容其程度之深,具有夸张、调侃、自嘲的意味。作为一种网络流行语,尴尬癌、懒癌被广泛运用于新媒体的各种平台。
通过清博舆情监测系统(免费、每两周迭代的舆情系统、近20000用户的选择,)监测“尴尬癌、懒癌”,媒体分布显示微信平台占比35.32%,微博平台占比37.26%,可见尴尬癌、懒癌等网络流行语主要传播领域还是在新媒体平台,充分彰显了其网络流行语的特性。
文章类型图中,“尴尬癌”、“懒癌”主要分布在娱乐、教育、医疗健康、旅游文化等领域。其中与娱乐领域相关的数据最多,达5164条。其次是教育,信息量为3272条。
微博账号性别分布,女性用户占比高达79.21%,大约是男性的4倍。这可能源于“尴尬癌”话题相关的讨论倾向娱乐活动和生活动态,“懒癌”的话题讨论则多是皮肤护理、打扫卫生、外出约会等,更符合女性群体的关注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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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癌、懒癌等网络流行词汇充分显示了网络亚文化的特性。加拿大学者布雷克对“亚文化”的定义是:由处在从属结构位置的群体发展出的一套意义系统、表达方式或生活方式;它表明处于从属地位的群体试图解决那些从广泛的社会背景当中产生的各种结构性的矛盾。亚文化充满着对主文化(主导文化、主流文化、主体文化)的抵抗。
在网络这个自由开放的空间,微传播彻底改变了大众传播时代话语权的分配格局,去权威化明显,受众不再是被动的信息接收者,而是内容和信息的积极生产者、传播者,其话语权力得到极大提升。为彰显与主流文化的不同,一些网民创造性的使用传统文字符号,赋予其新的含义。
癌本意为一种严重的疾病的名称,却和尴尬、懒等形容词一起混搭,比喻尴尬、懒已经到了一种无可救药的地步,给人一种具体形象的直观印象。这种充满感性的直观表达方式完全和主流文化的用词规范大相径庭,显示了网络亚文化的独特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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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癌、懒癌等词汇的广泛传播,离不开其现实根源。随着网络技术的发展,人工智能的广泛使用,人类生活不断便利的同时也滋长了很多人懒惰的习性,懒癌也分早中晚期,可以用来形容不同程度的懒惰,因此从语境来看,懒癌一词的出现,极易引起共鸣而被广泛运用于日常生活中。
越来越普遍的手机依赖症成为懒癌的重要诱因,受到越来越多人的关注和讨论。手机的过度使用不仅浪费了大量时间也带来了很多健康隐患,手机作为一种媒介应该是为人所用,而不是被手机所控制,成为手机的奴隶。
同样,尴尬癌则被广泛用于描述各种尴尬瞬间人们的心理感受,具有很强的嘲讽味道,尤其是在各种娱乐节目的评论上更是被频繁使用,譬如“深夜食堂”的上映被网民们纷纷吐槽,尴尬癌一词的热度也跟着直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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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癌、懒癌等词汇的生产和广泛传播源于网民们“身份认同”的心理需要。网络流行语作为网民身份识别的符号标志,网民会更加积极地创造它、使用它、传播它,以寻求群体的归属和文化的身份认同,以便更好地融入网络群体和社区而不被他人孤立,这些源于网络的专属词汇宛如一种新式的社会方言或接头暗号,使用这些流行语能够获取一种身份认同,进而使自己不至于“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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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癌、懒癌等流行语折射出青年网民打破世俗的逆反心理。近些年,患癌人数逐年增多,人们更是谈癌色变,但青年网民却不顾禁忌将自己标榜为*癌患者,突显出青年网民对这些话语的反叛。尴尬癌、懒癌等网络流行语在新媒体中广泛传播的同时,也渐渐被传统媒体所接受并使用,青年网民也因此体验到话语抗争胜利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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尴尬癌、懒癌通过夸张的手法表达了网民的戏谑心态。网络流行语意味着一个新的语言世界,一种新的生活方式,正如维特根斯坦所言,“想象一种语言就意味着想象一种生活方式”,犹如网络社会的本质特性在于狂欢一样,网络语言实则也是一种狂欢,只不过它主要是一种语言狂欢。
网络流行语、网络新词新语、网络造句等网络语言现象,共同塑造了一个跟现实世界保持距离但又紧密联系的语言世界或生活世界,主导着这一新世界的基本情绪便是狂欢式感受。本来尴尬、懒只是生活中再普通不过的一种状态,却将其和“癌”联系到一起,用极其夸张的隐喻手法来表达一种调侃或自嘲的意味,从而实现了一种戏谑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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